裁判精华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筑法》第二十七条规定，大型建筑工程或者结构复杂的建筑工程可以由两个以上的承包单位联合体承包。联合体各方对合同的履行承担连带责任。涉案的《建设项目工程总承包合同》由两个联合体与承包方签订，承包方的招标文件也明确规定，联合体投标的，应当签订联合体投标协议。协议应当明确联合体牵头方，牵头方负责办理投标相关事宜、提交投标保证金事宜、农民工工资事宜、支付工程款事宜等。据此，如果联合体中一方作为联合体成员与第三方签订合同履行合同，另一方作为联合体成员对工程款的支付承担连带责任。

司法案例

江苏省盐城市中级人民法院

民事判决

（2024）Su09民事终审判决第2587号

上诉人（一审原告）：江苏XX建设集团有限公司。

上诉人（一审被告）：江西XX生态环境建设集团有限公司。

上诉人（一审被告）：成都XX园林工程有限公司。

上诉人江苏金某一建设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金某一公司）、江西某生态环境建设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洪某公司）因与被上诉人成都金某二园林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金某二公司）、江苏某现代农业产业园开发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何某海公司）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一案，不服江苏省射阳县人民法院（2023）苏0924民初283号民事判决，向本院上诉。本院于2024年4月23日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审理了本案。目前，本案已开庭审理完毕。

……一审认定事实：津二公司未经承包方同意，将本案工程分包给津一公司施工，违反了法律、行政法规的强制性规定，双方签订的建设工程分包合同无效，但本案工程已投入使用盐城，津二公司应当按照合同的约定支付工程价款。

......不具备法人资格的企业或企事业单位联合体经营的，联合体各方按照投资比例或者协议约定，以其所有的或者经营管理的财产承担民事责任；依照法律规定或者协议约定承担连带责任的，应当承担连带责任。大型建设工程或者结构复杂的建设工程，可以由两个以上的承包单位联合体承包。联合体各方对合同的履行承担连带责任。本案中，洪公司与金二公司签订了《联合体协议》，自愿组成联合体，共同参与某现代农业产业园配套设施项目的投标，并约定“对外承担连带责任”。金二公司与金一公司为保证某现代农业产业园配套设施项目的顺利进行，签订了涉案劳动合同。 虽然上述合同是晋二公司单独签订的，但该行为的受益人却是洪公司与晋二公司组成的联合体，洪公司作为联合体成员，不仅应享受利益，也不应承担任何责任。而且，洪公司与晋二公司在联合体协议中明确约定“对外承担连带责任”。根据《招标投标法》相关规定，联合体协议属于依法应当公开的内容。因此，“对外承担连带责任”的对象并非仅指发包方居公司，还应包括与晋二公司或洪公司就本案工程签订其他合同的相关当事人。因此，洪公司应对晋二公司欠晋一公司的工程款承担连带责任。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五十二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一百七十一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一百零九条、第二百七十二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筑法》第二十七条、《建设工程质量管理条例》第二十五条、第七十八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法典时效问题的若干规定》第一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建设工程合同纠纷案件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十七条、第十八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建设工程合同纠纷案件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二）》第二十四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建设工程质量管理条例》第二十七条的规定，一审法院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四十七条的规定，判决：1、津二公司应自按照合同约定收到津一公司开具的1,751,276.04元增值税专用发票之日起十日内向津一公司支付工程款1,751,276.04元及利息（自津一公司按照合同约定向某公司开具1,751,276.04元增值税专用发票后第十一天起至实际支付之日，以1,751,276.04元为基数，按照同期全国银行间同业拆借中心公布的一年期贷款市场报价利率计算）；2、洪公司对津二公司的上述支付义务承担连带责任； 3、驳回晋一公司的其他诉讼请求。

……二审中，洪公司向本院提交证据：招标文件复印件，证明招标文件招标公告3.3.1中提到了联合体投标。一审中已向本院提及洪公司未签署联合体投标承诺书。一审判决认为洪公司是否签署承诺书已不再重要，无需鉴定，因为该建设工程签订的是建设工程总承包合同，合同由洪公司签字、加盖洪公司印章。另外，招标文件专门条款3.3.1的分包协议中，分包需由承包方向承包方提出并经同意。洪公司为本工程牵头方，从未签署分包协议或向承包方提出分包，因此该分包应认定为无效。金一公司并未主张对洪公司承担连带责任的法定期待或合同期待。 金某1公司对证据发表意见：法院将予以审查。何某海公司对证据发表意见：何某海公司认可证据的三个特征，但并不认可证明目的。洪某公司在联合体投标中起主导作用，至于其与金某2公司之间的分工，是洪某公司与金某2公司之间的事情，至于其是否参与签订相关分包合同，不存在因果关系。洪某公司应当按照合同的约定以及自身的承诺，对外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本院确认一审认定的事实。

本院认为，本案二审争议焦点在于洪公司是否承担连带责任；何海公司是否在未付工程款范围内承担连带责任。

关于洪公司是否应承担连带责任的问题。案涉《建设项目工程总承包合同》由洪公司、金公司二公司作为联合体与承包方何公司签订。何公司的招标文件也明确规定，以联合体投标的，应当签订联合体投标协议。协议中应当明确联合体牵头方。牵头方负责办理投标相关事宜、提交投标保证金事宜、农民工工资事宜、支付工程款事宜等。《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筑法》第二十七条规定，大型建筑工程或者结构复杂的建筑工程可以由两个以上的承包单位联合体承包。联合体承包的当事人对合同的履行承担连带责任。 据此，金公司二公司作为联合体成员与第三方签订合同履行合同时，洪公司作为联合体牵头方应当对工程款支付承担连带责任。

关于何某海公司在未付工程款范围内是否应承担连带责任。本案中，何某海公司、洪某公司、金某2公司尚未结清工程款，一审另一案生效判决已判决解除三方签订的《建设项目工程总承包合同》，同时判决洪某公司、金某2公司向何某海公司支付违约金125万元。现有证据也无法证明何某海公司欠洪某公司、金某2公司工程款。因此，一审判决不支持金某1公司主张何某海公司在欠洪某公司、金某2公司工程款范围内应承担连带责任，并无不妥，本院予以支持。

综上，金一公司、洪公司的上诉请求不能成立。一审法院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本院予以维持。故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七条第一款第一项的规定，判决如下：

驳回上诉盐城，维持原判。

...此决定为最终决定。

审判长张金星

谢朝良法官

刘杰法官

2024 年 5 月 31 日

余婷婷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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