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墓地价格高，虽然咬咬牙也能买，但实在是太贵了。”谈起殡葬业的变化，76岁的王明辉感触颇深，“现在价格降了，不但经济负担减轻了，心里也舒服多了。”

生老病死，自古以来都是民生大事。殡葬服务作为社会福利事业，与人民群众切身利益息息相关。地处长三角中部的江苏省盐城市，为应对人口老龄化，开启殡葬领域改革。

“如果没有纪委的监督推动，我们市这项改革很难取得现在的成效。”盐城市民政局主要负责人介绍，盐城全是平原，几乎没有国家公墓政策倾向于的荒山荒地，墓地供应十分紧张。随着人口老龄化加剧，死亡率也在逐步上升，去年已达10.1‰，每100个居民就有1人死亡，对公墓的需求量很大。

有需求就有市场，有利润就有投入。部分社会资本的进入，导致盐城殡葬市场价格特别是墓价逐渐上涨。部分党员干部的腐败，又将这股上涨势头推向了墓地乱象的背后。

一座墓要3万多元，“墓产”价格高得让人“死得起”

王明辉家住盐城市大丰区西团镇中新村，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农民，以前生活十分拮据。好在盐城这十几年经济发展迅速，村子旁边建起了工业园区。靠着土地流转收入，加上以前当村干部的退休金，以及政府和村里的补贴，他的生活渐渐好起来。他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后半生。“老人每年都会来墓地看望好几次。”墓地工作人员对王爷爷印象深刻。

“我们村是明星村，是著名的中国抛丸机之乡，生产的机器销往全国各地，还出口到国外。”王明辉对村里的状况十分自豪，“我不懂技术，不像别人挣很多钱，但日子过得还算过得去。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活得好，死不起呢？”

王明辉的“死不起”指的是村里的墓地。“我姑姑前几年去世的时候，花了1.6万元买墓，我觉得太贵，就没买过。”王明辉坦言，墓地里也有便宜的墓，但村民们基本都买高档墓。自己活得没比别人好，死了也一定不会比别人差多少。

为什么公益墓地要建一两万的高端墓地？为什么已经有便宜的低端墓地了，却没人买？

这个故事，要从沁园墓园建设之初说起。2010年3月，按照民政部门的相关要求，各镇、村开始兴建镇、村级公益性公墓。当时，镇财政紧张，没钱投入。中信村原村书记陆春涛和几名村干部共同出资50万元先行修建墓园，并把墓葬修建工程承包给石材商陈先生，由他“经营”和管理沁园墓园。

根据《江苏省殡葬管理条例》等规定，沁园等公益性公墓禁止转交私人管理。事实证明，这些墓地转交给私人之后，墓价越来越高，逐渐背离了公益性质。

陈老板说，墓园建成后的最初几年，主要是为了完成散葬的集中安置，墓价还没涨。随着抛丸机行业的蓬勃发展，人们的腰包渐渐肥了起来。2014年底，看准商机的陈老板在墓园内建造了第一批高端墓园，价格从1.88万元到3.88万元不等。

“俗话说‘死如归’，孝顺的儿女应该让辛苦劳累一生的长辈死得有尊严。”陈老板告诉记者，在农村这种父母宠爱的社会环境下，人们有钱了更要面子，只要推销员稍加“引导”，普通百姓就能“被迫”购买，甚至争相购买高档墓地。

不到一年时间，首批40多座高端墓全部售罄。看到高端墓不难卖，陈老板又新建了两批60多座墓，也很快售罄。但售价1800元左右的低端墓却多年滞销，还有70多座墓至今未售出。

“民众倾向购买高档墓地，看似是市场化的消费选择，实则是墓地经营者通过行业垄断、道德绑架等手段设置的消费陷阱，圈套了王明辉这样的人。”盐城市纪委信访办主任叶波介绍，公益墓地不“公益”，是近年来盐城市殡葬业最突出的问题。由此引发的豪华墓地、活人墓地、超标墓地等乱象，不仅扰乱了殡葬业秩序，也严重侵犯了民众利益。为此，盐城市纪委监委于2021年11月启动了以公益墓地为主的殡葬领域专项整治，各县（市、区）均将此次整治作为“一把手”工程，统筹推进，不断提升。

“专项整治中我们发现，中信村公墓的价格还不是最夸张的。”当时在党政监察室工作的叶波全程参与了专项整治工作。他介绍，当地一些公共公墓不仅有占地面积5平方米左右的豪华墓，甚至还有占地面积15平方米以上的牌楼式超豪华墓，价格高达20万至30万元。

随着专项整治深入，纪检监察机关发现，殡葬行业不仅仅是墓价“天价”让老百姓“死不起”，灵车运输、遗体火化、殡葬服务等各个环节都存在乱象。不仅出不起钱的人担心，出得起钱的人也心烦意乱。

“他们要多少，我们就得给多少，不然葬礼就办不下去。”滨海县乌巡镇的老胡，就曾饱受殡葬业层层剥削之痛。2023年7月底，他在为父亲办理葬礼事宜时，就遭遇了强制黑灵车载客、索要红包和香烟、默认延长葬礼、加收摘骨灰装骨灰人工费、诱导购买昂贵骨灰盒等潜规则。整个葬礼多花了4000多元。现在提起这件事，他还是气愤不已，“殡仪车司机威胁我们，如果来参加葬礼的亲属不坐他安排的小客车，连殡仪馆大门都进不了。”

事实上，相关殡葬政策中明确提出，政府将提供遗体运输、贮存、火化、骨灰暂存等基本殡葬公共服务。早在2015年，盐城市就已实行全民殡葬政策，免收火化费、运输费、骨灰盒费三项基本殡葬服务费用。

好政策没能给老百姓带来好服务，执行层面肯定有问题。事实也确实如此，一些殡仪馆不仅不主动告知丧亲家属免费服务，还将简单的服务项目复杂化、区别对待，有意诱导甚至强迫丧亲家属选择高端昂贵的消费服务。

“墓穴有豪华与普通之分、火葬场有高端与低端之分、骨灰盒有贵与贱之分等等，都是为了从百姓口袋里多掏钱。在‘丧葬不议价’习俗下，百姓往往只能无奈买单。”叶波表示，殡葬业乱象由来已久，目前的局面是多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要想整改取得实效，必须找准病根，对症下药。

建墓提成30%：“小墓地”暗藏“大腐败”

“老板太狠了。”王明辉觉得一个坟墓两三万的价格有些离谱，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离谱的价格中，很大一部分利润都进了村书记的腰包。

2021年11月，大丰区纪检监察机关在开展公益墓地突出问题专项整治时发现，沁园墓地墓群工程连续10年由陈老板一人承接。办案人员说：“而且，该村在结算各项工程款时，总是优先考虑陈老板承接的墓群工程款。”于是，他们展开深入调查，很快发现了中信村原书记陆春涛等4人的违纪违法行为。

后经查明，2010年沁园墓园建成投入使用没几个月，陆春桃就与陈老板结成了牟利团伙。

“当时卢书记来找我，说墓园项目可以委托给我，但要给村里返还一些提成。”据陈老板介绍，此后10年里，墓园每卖出一座墓，都会拿出一部分利润给卢春桃。后来，每座低端墓园200到300元的利润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贪欲，于是2014年底，墓园开始大批量修建高端墓园，诱导群众多出钱少出钱，墓园价格不断上涨。

墓地虽小，但利益却巨大。

“说是给村里回扣，其实是被陆春涛和几名村干部瓜分了。”大丰区纪委监察部办案人员告诉记者，他们在陆春涛办公室调查取证时发现，抽屉里最厚的一本笔记本，其实是一本“盗墓账簿”。上面不仅详细记录了每年修了多少座坟、价格是如何分级的、实际卖了多少座，还清晰记录了陆春涛单独或伙同他人13次向陈老板索要回扣，总额达95万余元。

“羊毛出在羊身上，村干部、墓地老板把公益性墓地当成‘摇钱树’，赚到的每一分钱都是老百姓的‘棺材钱’。”叶波介绍，除了镇村干部，殡葬部门干部、从业人员也是腐败的重灾区。这些殡葬领域的“裁判员”和“运动员”相互勾结，给盐城市殡葬领域的政治生态带来严重影响。专项整治中，一些地方查处了系统性腐败典型案例。比如，富宁县纪委监委就挖出了县民政局局长、墓地管理处负责人、殡仪馆老板组成的“殡葬铁三角”。

腐败不仅造成权力运行的无序，也使社会资本无序流入公益领域。

公益墓园本应是“公益”的，不以营利为目的。但由于历史、资金、社会发展阶段等原因，不少地方逐渐形成了社会资本经营公益墓园的客观局面。如截至2022年6月，建湖县共有6个乡镇级、21个村级墓园由投资人经营管理，富宁县有18个墓园由个人非法经营。

逐利是社会资本的天然属性。这些墓地开发商打着“死者为大，厚葬为孝”的旗号，利用人们的攀比、从众心理盐城，设置消费陷阱，进行道德绑架，营造出墓地稀缺、价值珍贵的价值取向，推动“墓地地产”日益火爆。豪宅、天价墓的风靡，也让普通百姓的负担加重。

惠民工程变成扰民工程，职能部门难逃其咎。

江苏省委2022年在盐城视察时指出，部分县区“民政局对少数乡镇非法建造、出售豪华墓地管理不力”、“部分非法转让经营的墓地还停留在‘协议回收’阶段”。事实上，此类问题全市不同程度普遍存在，非法经营墓地、高价出售等问题也长期存在。对于这些未经批准的“既有”墓地，以及民政局批准但随后非法转让的墓地，民政部门长期抱着“鸵鸟心态”，监管职能严重缺失。

“对于巡查反馈指出的问题和专项整改中发现的问题，我们予以认可。”盐城市民政局相关负责人说。他们目前正在积极推动整改，但也有无奈。民政局虽然是殡葬业的主管部门，但很多事项都属于其他部门管辖。比如殡葬用地审批权在规划规划部门，资金拨付权在财政部门，价格审批权在发改部门，灵车运输权在交通部门。此外，司法、公安等部门也有相关职能，一旦缺乏协调，很容易造成“九龙治水”的场面。

为加强统筹协调，盐城市文明办、市民政局等17个相关单位早前建立了联席会议机制，但并未实质性落实。自2018年成立以来，联席会议仅召开过一次。致使相关部门长期处于各司其职、各自为战的状态，没有形成协同配合、联手治理的工作局面，导致一些本来可以通过本能沟通协商快速解决的小问题被拖延了很久，甚至演变成棘手问题。

为摸清全市殡葬业底线，盐城市纪检监察局对镇村公墓进行实地检查走访，边调查边发现问题。图为盐都区纪检监察干部走进乡镇公益性公墓，了解实际运营管理情况。

查处案件百余起，走访遇难者家属数万户，查清底细，追溯责任

2021年11月，中信村原党委书记陆春涛等人被开除党籍，涉嫌犯罪被依法移送检察院审查起诉。这些啃老族“棺材钱”的村干部终于受到了党纪国法的严厉惩处。

如今，沁园墓地已完全恢复了原来为公众服务的宗旨。“新建的独立墓占地面积不超过0.5平方米，合葬墓不超过0.8平方米，此前修建的超大墓也在陆续改建。”中新村党委书记介绍，为解决土地紧缺问题，去年6月新建了骨灰存放室，可存放900余个骨灰盒，目前部分村民已开始购买使用。

中信村陆春涛等人违纪违法案件是专项整治中查处的第一起案件。专项整治期间，盐城市纪检监察机关坚持以案件为推进手段，截至目前，全市共受理、处理殡葬业问题线索789件，给予党纪政务处分483人，组织处理205人，拘留6人。针对这些案件，盐城市纪检监察机关深入分析案件成因，避免“就案办案、孤立办案”。

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专项整治启动后，盐城市市县级纪检监察机关成立了38个专项工作组，既强调分工负责，又强调实施交叉调查和非现场监督。专项工作组的首要任务就是广泛深入地开展调查研究。

“38支专项队不是简单撒胡椒粉，而是把探头直插到每个病变点。”叶波介绍，比如针对全市公墓、散葬点数量不清的问题，专项队实地勘察、走访群众，对全市422座乡镇公墓、4636处散葬点“一个不放过”，摸清全市“有多少座公墓”、“在哪儿”、“什么类型”、“什么背景”等情况。再比如，系统学习国家、省、市颁布实施的与公墓有关的法律、政策文件，搞清楚“谁负责”、“谁监管”、“谁来检查”，准确界定各职能部门职责和县、镇、村三级属地责任。

为了解群众在办殡过程中最真实、最现实的痛心和烦恼，专项小组两年来共走访丧亲家庭91325户，找出了推崇豪华高价墓葬、强制捆绑灵车和公交、推崇高档骨灰盒、诱导延长殡葬服务消费等十余个群众反映最强烈的突出问题，精准开展专项整治。

随着专项整治不断深入，不同类型殡葬领域的腐败问题逐渐显露。从发现问题数量来看，未经民政部门批准设立公墓、未依法办理建设用地手续、违法占用耕地、林地等问题最为普遍。全市存在此类问题的乡镇级公墓有130余处，村级公墓有240余处。此外，没有办理土地审批手续的历史遗留墓地还有数千处。从问题线索数量来看，相关职能部门、当地乡镇（街道）、村不落实上级决策部署，对公墓违法行为置之不理的情况最多。共查处案件34起55人，中信村案件就是其中之一。

以案铺路，不仅直击问题根源，而且营造了良好氛围，形成了强大震慑力。专项整治以来，盐城市纪检监察机关先后通报曝光了4批失职失责的“盗墓黑手”和相关公职人员。其中，既有时任建湖县高佐镇民政所所长杨某违法引诱私人老板投资兴建公益墓园、滨海县巴坦镇群众服务中心副主任张某不听指挥、不督促的问题，也有盐南高新区社会事务局工作人员白明违法高价出售活人墓等问题。这些典型案件的通报，释放了严打到底的强大震慑力，也以强有力的纪律性和执法力，及时回应了群众的关切。

如果责任落实不到位，整改就难以取得实效。以民政部门为例，市纪委监察委在向市民政局下发《监察意见》时，明确指出“民政系统存在遇到问题‘回头’，甚至包庇纵容等严重问题”，并督促其堵塞制度漏洞，规范权力运行。叶波介绍，“我们的监察意见不是下了就忘的，这期间，纪委监察委多次到民政局反馈问题，商讨整改方案。可以说，整个整改进展都在持续跟踪，目的是一步步推进责任落实。”

“监管意见下发后，我们立即召开殡葬改革联席会议，主动向市委、市政府作了4次专题汇报，同时多次召开专题会议，研究制定相关整改措施。”盐城市民政局负责人介绍，比如针对职责不清、制度不清晰的问题，市民政局联合市有关部门印发了《盐城市公益性公墓建设规范》《关于加强和规范公墓建设管理的意见》等文件，对公墓建设全流程进行明确规范，明确民政、发展改革、资金监管、公安、市场监管等部门具体职责，初步建立了各司其职、分工协作、联手管理、统筹推进的工作格局。

各部门各负其责、齐心协力，公益墓地价格不合理问题得到解决。2023年上半年，市民政局、市发改委对公益墓地进行了价格成本调查，确定农村、城镇公益墓地新建墓葬费分别不超过5000元、1.5万元，管理费每年分别不超过80元、100元。

半年跑几千公里只为压低价格

立起墓碑，缅怀逝者，摆上几束白菊盐城，寄托哀思。建湖县雁荡镇福田墓园，哀乐不绝，气氛肃穆。苍松翠柏间，十几位刚刚送别逝者的遗属站在墓前，泣诉衷肠，久久不愿离去。

“一座墓的价格降到了5000元，大大减轻了老百姓的负担。”雁丹镇副镇长徐荣华告诉记者，为了压低墓价，从2022年10月到2023年3月，他用了整整半年时间，追着全国各地原墓地主人跑。

福田公墓原本定位为公益性公墓，2004年，镇政府与外商蒋先生签订协议，投资建设、经营管理公墓，有效期至2030年。2022年10月，按照盐城市殡葬改革要求，各地开始回购社会资本投资经营的公益性公墓。分管民政的徐荣华与蒋先生有了接触。

“蒋老板是个大老板，生意遍布全国，他对政府收回墓地不满意，但也不着急。但老板可以等，我们普通人等不了。”许荣华回忆说，为了尽快完成回购任务，他差点把蒋老板的电话打坏。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打通，镇政府才决定派他去和蒋老板见面。从浙江到福建，从广东到上海，许荣华追着蒋老板跑了大半个中国，嘴唇和脚底都快磨烂了才签下回购协议，同意以59.4万元的价格收回福田墓地的所有权、经营权、管理权。

收回社会资本投资运营的公益性公墓，是盐城市深化落实殡葬业专项整治的有力举措。在民政部门的牵头下，各镇积极通过合法、协商等方式收回，引导社会资本退出运营。市民政局负责人说：“现在大部分公墓已经收回，还剩下一些硬骨头，正在努力处理。”

一方面盘活存量，一方面解决增量存量。专项整治中，面对人口老龄化带来的墓葬需求增长，盐城市在恢复公益性公墓的同时，进一步加大公益性公墓建设力度。仅2023年清明前夕，全市各城区就推出售价不超过1.5万元的墓葬1万余座。目前，已开放运营城区公益性公墓9座，规划建设墓位27.6万座、位子22.4万个，大大缓解了安葬难、安葬贵的问题。

“中信村的墓地已经基本满了，只能满足未来三年的需求。”市民政局负责人说，一些地方特别是农村地区面临墓地饱和的问题，需要在保证耕地红线和生态保护的前提下，增加墓地面积。这就需要科学规划，引导解决土地利用问题。“不少区县已经开始将农村殡葬建设用地纳入国土空间规划，逐步实现农村公益性殡葬设施全覆盖。”

坟墓只是一个方面。冰棺材被免费提供给丧亲的家庭。管理系统平台组织了在运输机构的车辆上安装定位系统，并实现了平台上的统一派遣管理。

经过一系列的努力，整个葬礼连锁店的价格下降了，服务的人已经改善了。

“要在葬礼工作中做好工作，我们不仅必须计算经济账户，土地账户和资源帐户，而且还必须计算人民的生计帐户，人心的账户和政治账户。”在葬礼领域并促进葬礼领域的改革是遵守以人为中心的发展概念，加强监督，巩固责任，促进治理，改善人民的生计，并让人们在死亡和生活中保持和平。

尊重死者并记住祖先将使人们更加良好，这始终对记住和尊重死者的重要性，并且对丧命充满了敬畏。 ISE和执行纪律，并在惩罚葬礼领域的混乱并提高了葬礼领域的治理水平方面进行了有用的探索，为清除葬礼改革的“绊脚石”提供了经验。

（本文发表在2024年《中国纪律检查与监督杂志》第16期，作者：Ma Zhi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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