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阳泪洒扬州城：姐夫离世的哀思与回忆，蒋金猛散文深情追忆_盐城资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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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阳泪洒扬州城：姐夫离世的哀思与回忆，蒋金猛散文深情追忆

发布时间：2025-03-22 08:32:04 作者：佚名点击：115 【字体：大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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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洒扬州城（散文）

文/蒋金猛

走了，永远地走了。

春风十里留不住，原来尽在伤心处；无声话悲凉，如何化余殇？

二 O 二五年农历二月初四日下午，远在扬州的外甥突然致电于我。他告知我，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姐夫，已然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此噩耗传来，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使我深感震惊且悲伤。令人惋惜的是，他才刚过六十岁，人生的旅途着实显得有些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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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二月，天气时暖时寒。凌晨四点的时候，灵车以及前来送行的车队，在灯光较为昏暗的街道上缓缓前行。从市中心那美丽的荷花池开始发丧，接着穿过夜幕笼罩下的扬州古城，然后抵达位于城北边缘那庄严肃穆的扬州市殡仪馆，这几十公里的路程，仿佛就在瞬间完成。

“抚衿长叹息不觉涕沾胸”。

奔丧，为姐夫送上最后一程。泪水让我的视线变得模糊。在三十多年前，他们通过各种途径，怀揣着梦想，千里迢迢地来到扬州城。那时的三哥、姐姐、姐夫都还年纪尚轻。然而，如今他们都相继离开了人世。

古城扬州美丽且富饶。这里人杰地灵，商贾纷纷聚集。它处在长江北岸，然而从古至今，历代的文人墨客早已给它贴上了“梦中江南”这一美丽的标签，让它名闻遐迩，在天下都享有盛誉。

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的时候，姐夫依据政策顶替了他的母亲，从而成为了让人羡慕的城里人。在那个时候，姐姐和姐夫还没有结婚，只是在名义上订了亲。姐夫的父亲当时担任扬州市某局的局长，所以姐夫属于实实在在的高干子弟。有很多人劝说他和我姐姐解除婚约，然而姐夫的态度十分坚决，他说：“绝对不能做陈世美！”不久，姐夫回到了老家射阳。他在两间破败不堪的旧茅草屋里，与姐姐举办了一场简单至极的婚礼。婚后过了数年，他们如同牛郎织女一般，一直过着分居两地的生活，姐夫在城里上班，姐姐则在老家务农。直到我外甥五岁的时候，姐姐和外甥才有幸跟随姐夫来到了城里，一家人历经磨难后迎来了苦尽甘来，终于得以团聚。后来，一家人住在不足三十平方米的职工宿舍里。心地善良的姐夫把我三哥拉到身边，还无私地帮助三哥在扬州城里择业，帮助三哥在扬州城里买房，帮助三哥在扬州城里成家。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一个夏天，我初次见到了扬州。那是受热情好客的姐夫邀请前往的。那天，我从扬州老长途汽车站出来，就看到姐夫的自行车早已在车站“出口处”等候着。我坐在姐夫的自行车后面，一路上七弯八拐，最终到达了姐夫的住处。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两间面积不大且只有一墙之隔的平房职工宿舍。原来，这里就是姐夫和他父母一起居住的家。那天或许是周末，老爷子刚好在家。看到我来了，他立刻停下手中升煤炉时扇动的扇子，站起身来和蔼地跟我打了招呼。我那时青涩又稚嫩，似乎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身居高位的老人家竟然如此平易近人。老人家身材高大，精神饱满，慈祥的目光中蕴含着坚毅与刚强，一眼望去就像是老电影里那种传统的老革命。姐夫已经成家立业了，然而我能看出来，他面对老爷子时，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些拘束，手脚不太能放开。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他都处处都很谨慎，时时刻刻都保持着一种谨慎小心的态度。这一细微之处，让我察觉到了那个年代党员干部，尤其是高级领导干部所具备的廉洁、严谨且认真的家教与家风，还有那位慈祥父亲教育子女的有方之处。

次日，姐夫带我游览了多处扬州的名胜古迹。其一为瘦西湖的二十四桥，其二是古运河边上的文峰塔，其三是烧香拜佛的平山堂，其四是和北京相对应的南白塔……在这一路上，姐夫宛如一个专业导游射阳，不断地向我讲述这些名胜古迹的由来、过去与现在、文化内涵以及人文情感。

再见扬州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姐姐姐夫一家拆迁后搬进了装璜讲究且宽敞明亮的大楼房。与此同时，外甥也已长大成人并且结婚成家了。

如今，这些往事一件一件的，就如同一部老电影一般，不断在我的脑海中浮现。而我呢，就好像是战场上一个已经完全溃败的败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魔鬼将我一座又一座心爱的城池夺走。少年的时候失去了母亲，中年的时候又失去了父亲，原本还想着兄弟姊妹能够一起安安稳稳地享受晚年。可是，谁能想到呢，三年前，三哥毫无任何征兆地就突然离开了。紧接着，姐姐也离开了。姐夫过度思念姐姐，苦苦支撑了三年。如今，他也离开了人世，去了天堂，与姐姐、三哥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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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如同古丝绸之路上曾经繁华且文明的楼兰古都。风沙将绿洲湮灭，它在无情与无奈中被逐渐蚕食，最终只剩下无尽的凄楚与悲凉。亲人相继离世，一次次让我悲痛到极致，泪水已然干枯，倾诉只存在于梦中，而思念则藏于心底。

曾记起，我用青春去赌明天，觉得后面的好日子还长着呢，想着要慢慢去享用。可谁能想到，岁月不会饶过任何人，变故总是比计划来得快。曾经有过这样的想象，要像羊羔那样跪下来吃奶以表达感恩，要像乌鸦那样反过来喂食以体现有情。然而，“树想要静止却风不停，子女想要赡养父母却父母已不在”这样的现实让我终身遗憾。母亲去世的时候，我才十六岁，哭了很久很久，对母亲的思念一直留在心头。父亲离世时，我大约四十出头。我哭了好些年，之后无奈地叹息。父母都已不在，家的概念在我心中消失了，人生仿佛只剩下归途。我曾想象，同胞之间的情谊，手足之间的道义，到了晚年能够常常相聚。然而，如今物是人非依然存在，儿时的景象却再也无法重现。在短短几年间，三哥、姐姐、姐夫相继经历生死离别，一场场离别让我遍体鳞伤，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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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萧萧，雨飘飘，脚踩青稞走一趟；水遥遥，路迢迢，行人匆匆如潮织；泪行行，念常常，在亲人坟前忙着烧纸；松悠悠，柏咻咻，琴瑟和鸣而叹春秋。

人生难了故乡情，埋骨还须桑梓地。

抬头环视老家的坟场，眼前呈现出一片荒凉的景象。那些土坟大小各不相同，绝大部分都披上了水泥制成的外衣，显得圆溜溜且光秃秃的。墓穴旁边生长着的杂草，在年前被前来“送压岁钱”（烧纸钱）的人们燃尽了，只留下了片片焦黑的草根。在那些根丛之中，刚刚露出头的嫩芽，是这里唯一少得可怜的绿色。就如同墓碑上的文字一样，从立碑的人到被立碑的人，不断更替。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一辈又一辈地延续，一茬又一茬地更替。薪火不断地传递，生命生生不息，讲述着故乡的过往以及变迁。我将呆滞无神的目光投向姐姐、姐夫和三哥的墓碑，心中思绪万千，再次泪眼模糊。当年，三条充满生机的生命离去；如今，三个盒子被带了回来。难道人生真的就是如此简单且真实吗？

扬州泪，问扬州：为何不多留我的亲人长驻南山坡？！

谁能知晓我内心的苦楚？谁会怜惜我的弱小与孤独？苍天啊！希望能踩下人生的刹车，我真的承受不起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月圆月缺，悲欢离合，自古以来难以两者皆全，神仙也没有办法。只能借用一句古诗：“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以此来结束我今日的感慨与悲伤。

“轻轻的你走了，

正如你轻轻的来；

你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悄悄的你走了，

正如你悄悄的来；

你挥一挥衣袖射阳，

不带走一片云彩。”

徐志摩大师所作的这首《再别康桥》，恰好契合我当下极其糟糕的悲伤心境。人称的变动，仅仅是一字之别，然而意境却完全不同了。同样是离愁别绪，却有着别样的滋味。“离别”通常会有相聚的期限，而“永别”则是阴阳两隔。

永别了，我的姐夫！永别了，我的姐姐！永别了，我的三哥！愿风儿轻柔地拂过云彩，将我对你们的深深思念捎去。抱歉了，扬州！你是如此美好，然而我却偏偏奔人而不奔城。这是因为那“剪不断、理还乱”的血缘亲情。

岁月缱绻，葳蕤生香。若有来世，再续我们今生的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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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蒋金猛，曾名为蒋磊，是男性。他的祖籍在江苏省盐城市射阳县长荡镇，具备高中文化程度，是一名私营企业主，同时也是一位普通的文学爱好者，并且是盐城市网络作家协会射阳分会的会员。年轻时，他曾创作过杂文以及中、短篇小说等习作，多次向《人民文学》《青年作家》等刊物投递稿件，但由于自身才学有限、文笔不佳，最终未能得以发表。之后，因为忙于生活以及成家立业等事务，他便放弃了文学创作而投身于商业。

编辑：汤静

审核：张建忠